他的头顶传来嗤笑:“既然九年前你没有救他,那么现在救他的为什么一定要是你呢?”
魏尔伦缓缓抬起头,蓝色的眼睛直视着眼前的人:“你又凭什么评价我,你又懂我什么?”
“至少作为被你伤害过的存在,这些是我可以评价的。”八尺样扯开胸前的衣襟,大片的肌肤以及隐藏下布料下的狰狞伤口被毫无顾忌地裸露出来。
“你是,横滨?”魏尔伦反应过来。
作为非人的存在,在人类主宰的世界生活,即使兰波一遍又一遍告诉他,他是人类,魏尔伦也找不到真实感。这样的他,直视着眼前紫灰色的眼眸,居然在城市意识身上找到了共情。
同样是非人的存在,同样被人类利用伤害,同样发不出自己的声音……
“我……”魏尔伦想要说些什么,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语句。
八尺样冷冰冰地看着他,然后下一刻重重地挥下了伞。
洋伞没有落在魏尔伦的身上,反而像拉开序幕的信号,场景从镭钵街的废墟转换成了吵闹凌乱的病房。
长发的男人蜷缩在病床的一个角落,并不干净的被褥卷在身上,这个城市马上就要进入夏天,但他仍然待在永冬,感觉不到温暖。
那是魏尔伦未曾见过的兰波。
“他失忆了,姓名、过往,甚至是他的异能,他全部都忘记了。这是家救助中心,政府并不宽裕,会收留灾区的人一个月。”八尺样再次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