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入卧房,松吉丸就看到父亲安土秀信倚坐在内室,上身缠着绷带,正在侍女的帮助下穿上衣服,面色惨白中微微泛着青色,竟是一副命不久矣之相。
“父亲大人,您没事吧?!”松吉丸急忙小跑过去,原本明媚动人地眼睛一下子变得通红,他如何也想不到昨天半夜还健康无比的父亲,现在竟然会变成了这样。
安土秀信轻轻摇头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小原利久:“利久,我可能要不行了,松吉丸年幼且性格跳脱,而你向来沉稳,有你在我也就能放心了。”
“父亲!”松吉丸闻听此言,忍不住眼泪流了出来。
看着主君虚弱的面容,小原利久不禁暗暗垂泪,忍不住道:“秀信大人在说哪里话,您此次遇刺虽受了点伤,但用不了多久终会康复的。”
安土秀信摇摇头,挥手让侍女退下,勾了勾嘴角勉强笑着道:“不用骗我了,刺伤我的刀上淬了毒,医士都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用身体硬抗,这一次,我恐怕是真的抗不过去了。”
“秀信大人说什么话呢?您才三十五,正是年富力强之时,区区小伤静养些许时日便也就康复了。”小原利久强打起笑容劝慰道。
“自己的身体我比谁都清楚。”安土秀信摇头,并没有什么恐惧,只是不舍地看了看身边的松吉丸,“利久,我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秀信大人请说。”小原利久看向虚弱至极的主君。
“松吉丸和井上盛家的女儿阿浅有婚约,你带上聘礼去尾浓,将井上浅接回来与松吉丸完婚,能有盛家那条老狐狸作为外援,松吉丸继承家业之后,便也能稳固一些了。”安土秀信看着小原利久,嘱咐道:“利久你要记住,盛家其人善变无信,千万不能让他知道我命不久矣,不然恐怕还会有其他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