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霜染听了笑话也笑起来,一边收拾棋子一边道:“……不是因为那个。最近事情多,我有些累了,所以没精力多说话。再加上安和公主远嫁他乡,我心里想她,有时候睡得不好。”

楚云阔收拾黑子的手一顿:“霜染,你可曾觉得如今我虽登基,身侧却并不太平吗?”

顾霜染的手也渐渐停下来:“你是说……黎越?”

“不错,”楚云阔赞许地看着他喜欢的女人,手伸过去握住她的手缓缓摩挲,“黎越母家是羌国上一代的公主,如果他打着旗号清君侧,说不定能带领羌国军队占领皇城,那时我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顾霜染心下觉得黎越不会做这样的事,却并没说出口,面上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你说的也有道理。”

“古话说得好,‘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我们不能放任潜在的危机不管,不然龙椅坐不稳,我如何娶你,又如何实现我们为民生思量的远志呢?”

楚云阔说着,神采飞扬,好像又变成了当初那个义薄云天的少年。

顾霜染冷眼瞧着,心底滋生出苦涩来,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心爱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经被冷酷的上天夺走,留给她的只剩一个满手鲜血的杀人魔。

“那你要如何呢?”顾霜染轻轻地问。

“我要下令攻打羌国。”

“不行!”顾霜染一把甩开了楚云阔的手,脸色骇然,“你疯了!如今时疫盛行,百姓苦不堪言,你却要两国开战……况且安和公主刚嫁过去,你一宣战,她立马就会被处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