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还能吃人肉?”矮胖男人被吓到了,转而不怀好意的笑道:“她都吃人了,就别怪咱们心狠手辣了,咱们把她卖出去,现在官家四处找纯血鲛人呢,这还是个母的,以后生了孩子,就有半鲛人,肯定能卖上个好价钱!”
“嗯,旁边的那个小哥儿是个半鲛人!一并带走!”瘦高男人看了看一旁被堵住嘴巴不停呜咽的任欺霜,眼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矮胖男人却没再动作,在瘦高男人的多番催促下,不怀好意的笑了出来,“以前我就听说母鲛人玩起来最爽了,如今咱们不如?”
两人一拍即合,如狼似虎的冲向不停挣扎的任母。
与此同时任父出现了,他看着满脸血泪鳞片掉了满地的妻子瞬间红了眼眶,他把自己刚捉来的老人扔到地上,抄起柴刀与那两个刚脱裤子的男人缠斗在一起。
任父在之前就受了些伤,如今又与两个壮年男子打斗,一时间力不从心,渐渐败下阵来,死在了任欺霜的面前。
任母也犹如突然有了神志一般,仰头长啸声音凄凉晦涩,刺得人耳膜生疼,她在悲鸣之中化出巨大的鱼尾,双手为爪,指甲尖利与那两个壮年男子同归于尽,最后用尽浑身气力窝进了任父冰凉的胸膛之上。
任欺霜在这短短数个时辰里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他仿佛没有缓过神来瘫坐在地上,待到意识回笼准备埋葬双亲的时候,自己就被突然暴起的老人打倒在地,几经辗转被卖到了研究鲛人的药庐。
他虽然只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半鲛人,但是对于那个鲛人灭种的时代,他就是药庐乃至全国最珍贵的。
然而这个珍贵并没有给他带来好运,他被硕大的银钩刺穿了琵琶骨,浑身没有力气,每日都要浸泡各种草药,还要被各种刀具割破身体来进行试验。
除此之外还要惨遭凌虐和屈辱,身体被各种人玩弄,还未成年就已经有了身孕,只是他的身体承受不住,孩子终归是没有留住,他因为不想再被人强行受孕,生生地把自己的身体弄坏再也无法受孕。
他因为这件事被关进水牢七天七夜,阴差阳错之间,激发了体内的鲛人之力,反杀要对他行不轨之事的人,拔掉自己脸上的鳞片,异化外形成功逃离了药庐。
“如何?听了我的故事,你还认为人是值得信赖的吗?”任欺霜在塞壬面前拎起自己之前蹂-躏的阶下囚,单手捏碎了对方的手臂,他听着对方刺耳的哀嚎声,笑容癫狂的大笑出声。
这些声音宛如噪音,塞壬忍无可忍的出声制止,“你的故事确实很悲惨,可你们家也伤害了其他人,难道别人就不痛吗?你不要跟我说你们那是猎食,我尊鲛人为人,鲛人和人类没有区别,人吃人就是不对。”
“可他们毁了我的家,毁了我的一生!”任欺霜似是说不下去了,他渐渐收了声,平静半晌点头道:“也许在这之前我的父亲毁了别人的家,他们别人又毁了我,那我就不能坐以待毙,我也要毁了别人,这样……我才能痛快。”
“冤冤相报何时了?”塞壬满脸不屑,转而继续道:“你之前烧了整个春风楼,那里面的人都是有罪的吗?徐玉容和海月他们伤害你了吗?还有你之前投毒,有多少人都是被无辜波及的,你自己不清楚?”
“那又如何?我就想要杀,要怪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任欺霜淡淡的笑着,随手抽出做刺身的尖刀,抵在塞壬的胸膛之上,声音柔软如诉情话,“我劝你不要再说了,否则我会忍不住剥开你的心,让我仔细看看你这个鲛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总是向着外人。”
“呵,随你。”塞壬大咧咧的往尖刀上送,好整以暇的看着略有退意的任欺霜,“怎么?你还会害怕?杀了我你不会更开心?”
任欺霜脸色渐渐黑了下来,只听他咬着牙道:“你别逼我,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我只是觉得你是我的同伴,还有我劝你不要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你逃不掉的,你身上已经被下了专门麻木鲛人身体的药散,你乖乖配合我,我就不会再喂你那些药散。”
“你以为我会怕你?”塞壬见时间差不多了,自己也了解得差不多了,轻松挣脱手链和脚链,反手把任欺霜摔在墙上,单手掐住任欺霜纤弱的脖子,眼里闪烁着嘲讽,“就凭你,也配和我双宿双飞?”
“你?你怎么可能不怕药散?我下的剂量明明很多!普通鲛人肯定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任欺霜错愕的睁大了双眼。
塞壬讥讽笑道:“那是普通鲛人,而我是鲛人之神,曾经海域的海神,你觉得我会慌你那几斤几两的毒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