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嘿!这小兔崽子来我这学艺,我还免费提供饭食,我揍他一顿怎么了?”曲无功气极反笑。
塞壬按压住还要打嘴仗的净空,冷言打断道:“我在路上就听我朋友说过这里的伙食,一天一顿饭,还就一个凉饼子,让他们干最累的活儿,你还好意思声张?”
曲无功被塞壬怼得哑口无言,面上一阵青一阵白,甩起袖子坐在了自家椅子上,端的一副油盐不进冷漠无情,“说什么都没有用,我不放人,除非你杀了我。”
随着塞壬和曲无功的争吵,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也不乏与塞壬交情好的人们,他们一个个唏嘘着俞棠兄弟的凄苦,更有在一旁小声劝说塞壬的。
“塞老板,这事咱们帮不到你,但也请你趁早收手,这事就算闹到官府,也是咱们理亏。”
“大家都知道你向着棠哥儿,可这确实是人家自家的事儿,棠哥儿和你都管不了。”
“就是,要怪就怪那杀千刀的俞老三,我们可没少看见你给他们家买东西,到头来他们这般祸害孩子,就不怕遭天谴!”
“这孩子是出不去咯……”
躲在俞棠怀里的俞森把所有的话都听了进去,刚刚止住的眼泪又落了下来,肿胀的脸上尽是惊恐痛苦的表情,他真的害怕极了,也绝望极了!他泪眼模糊的看着塞壬对着其他人摇头否认,以及不停与曲无功用眼神较量的哥哥,跟身体一样抽搐疼痛的心有了些许的暖意和决然。
他知道自己是没有机会逃出去了,也无法做出反击,为了不给自家哥哥和塞大哥他们添麻烦,他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他伸出自己那双已经不能弯曲且又十分肿胀的小手,忍着疼痛用手背擦干脸上的泪痕,从自家哥哥的怀里挣脱出来。
他吃力的拉住正含泪望向自己的哥哥,以及沉默走来不知想着什么的塞壬,还有他只见过两面的净空哥哥。对着他们露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脸,“哥哥,塞大哥净空哥哥,我没有事,你们不要再为了我不开心了,我现在一点都不疼了,我平时都不挨打的,我只是这一次做错事了,才会挨打,下一次不犯错就不会挨打了,你们不用担心我了。”
俞森努力喘了喘气,面上维持着僵硬的笑容,眼里满含热泪的拉着俞棠的手,“哥哥,别难过了,等我十五岁出来就能做一个好木匠,到时候就能保护你和塞大哥了,我现在一点都不难受了,你们也快些回去吧!”
“小森……”俞棠的眼泪不自觉的滑落,他心中不停回响着刚刚的那个数字。
十五岁,九年啊!他的弟弟要在这里受上九年的罪啊!他们怎么能这样狠心?九年过了他的弟弟还会如以前那般爱笑和活泼吗?他不敢想,完全不敢想。
塞壬注意到俞棠的失控,借着身高优势抱住了俞棠和俞森,眼里尽是毅然,他小声说道:“不必如此,你们都不会再受到伤害。”
这话说得很轻,以至于曲无功没有听清楚,他仅以为塞壬他们妥协了,便十分的得意,只见他走上前作势拽走俞森,却被塞壬一胳膊肘子挡了回去,顿时错愕又愤怒的抽出自己专门教训学徒的铁尺子,狠狠的抽向塞壬,奈何塞壬就像能看到自己的所有招式一般,手腕转动之际,自己的铁尺子就被人掰弯扔在地上。
曲无功觉得脸上无光,嘴上却十分傲然硬气,“这是听不懂话?非要和老子来硬的?老子告诉你,入了我的门下,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不要仗着自己个头高身体壮就能为所欲为,况且……”
曲无功再度笑了起来,旋即看向围在旁边看热闹的学徒们,“我的乖徒儿们,老子问你们强入民宅算不算犯法?损坏我的东西是不是也算犯法?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就抢夺我徒弟是不是也是……哎!你怎么打人?”
“反正也是犯法了,不如先揍你一顿!”塞壬打断曲无功的话,转身把木匠铺子的大门关得严严实实,将所有看热闹的人阻隔在外,懒得再说一句的把看似强壮实则不堪一击的曲无功踹倒在地。
“我的老天儿,我塞哥真猛啊!棠哥儿,你照顾好小森,我也要加入战场了!”净空仿如见到了偶像一般,冲了上去,把已经奉命上前打塞壬的学徒推向其他的地方,一时间整个木匠铺子哀嚎不止好不凄惨。
塞壬收拾完所有人,又来到躺在地上不停嚎叫的曲无功面前,蹲下-身子揪住曲无功的耳朵来回摇晃,残忍的笑着,“小森的耳朵就是这样流血的吧?你放心我绝对会做到一模一样。”
“你……你就是个疯子!啊!疼死了……”曲无功被揪得哭爹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