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不自在。

晏丞指导她增加一些类似于歪头,握手后看着自己手的动作,她边执行边低声说自己的话:“有点怪怪的。”

“动作吗?”

“不是,他们都看着我们。我的动作是不是没做到位?”

“当然不,做得很好,”晏丞顿一下说,“我看过你拍戏,你之前没这么在意过别人的视线。是因为有我在吗?”

之前她就不喜欢和他谈工作的事,每次提到都一句话带过。去跑过几个剧组后情况好点了,但私下也很少说表演相关的话题。

钟九音小声说:“中下游的学生在往前爬榜的时候,总是要避免和尖子生同台竞技的,问问题都得鼓起勇气说服自己。”

晏丞:“我以为问问题的时候该紧张的是尖子生,因为他要担心自己能不能解答那些问题。”

钟九音看着他,学仿生机器人的说话习惯,机械平淡说:“尖子生,一款独家专属心理疏导师。”

晏丞:“那现在能看着你的专属心理疏导师了吗?我们需要眼神对视。”

走戏半小时后正式开拍,前半段都是晏丞和其他演员的戏份,钟九音此时只是个背景板,需要一动不动站在玻璃箱子里。

如果有人情绪不到位,出现失误,或者导演不满意需要重来,她的站立时间就得加倍。

两三个小时拍下来,都还没到她的戏份,站得她浑身肌肉疼。

每次重来晏丞每次都回头担心地看着她,多咔两遍就去找其他演员扒戏,细心帮忙,争取不再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