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那副无事发生的态度,说:“没有。”

徐姐相信他,暂且放下心来,有了开玩笑的心情。

“那你们聊什么呢,半小时听一个醉鬼吹牛?你对她还挺有耐心。”

钟九音那句“我跟你说”是典型的喝多了吹牛的开头语,跟苍蝇馆子里喝多了开始侃大山的中年啤酒肚一样,想也知道不是什么有意义的话题。

晏丞往常对这种人完全没耐心,维持点礼貌帮忙叫人,已经是最大的风度了。

她玩笑似的话,听在晏丞耳朵里却有别样的意思。

他蹙眉反思,是这样吗?他对钟九音很有耐心?

不,他只是比别人多知道一点钟九音潇洒表面之下的可怜,所以对她的胡言乱语勉强多了点包容。

这时候徐姐又说:“不过她救你两次,也确实和别人不一样,你多点耐心也正常。”

刚刚才成形落地的辩解陡然被打散。

他很清楚,在露台上容忍着听钟九音吹牛的时候,他并没有想起过她救过他两次的事情,没有用“她是我救命恩人所以必须对她有点耐心”的理由压制住自己翻脸走人的想法。

那钟九音莫名其妙靠近时,克制住他没翻脸走人的想法是什么?

…他自己也记不清楚了,明明才过去十来分钟。

车里突增点闷热,烘得他本来并不多的酒气仿佛又卷土重来,上涌到头脑里。

晏丞降下车窗,让夜风扑在脸上,勉强好受点。

徐姐扭头诧异地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