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时间里,这一点空间就安静下来。
晏丞重新端起杯子,垂眸喝酸甜解酒的蜂蜜葡萄水。
面前的人不说话,发呆似的看着花墙,不知道在想什么。会所里的嘈杂声被墙壁门板层层减弱,传到露台来只剩模糊闷响,反倒是会所楼下,行人路过时带来一阵高声交谈。
他们本就算不上熟稔,也没什么共同语言,没人主动挑起话题,就只能一直安静下去,当个临时拼桌的陌生人。
服务员又端上来第二杯蜂蜜葡萄汁,紫色液体里加了两三块冰块,杯壁上浸出点点水珠。
钟九音握上去就被那种冰凉征服了,眼睛微眯,嘴里发出舒服的叹息。
花墙外有风吹进来,她换了个姿势坐,握着杯子侧对晏丞,大爷一样,喝着蜂蜜水感受夏日晚风。
从这个角度扫一眼杯子,晏丞很容易就又看见她手腕上的几条伤疤。
伤口的肉色和皮肤颜色实际很相近,但就如同在一块画布上用同色颜料新划上几笔,百分之一的差别也很明显。
“你的手腕,”他忽然开口说,“白天在节目上,我不小心摸到几条凸起的痕迹,是伤口吗?”
钟九音扭头“啊”一声,随后才反应过来,翻转手腕,让那截皮肤暴露在灯光下。
“你说这个?是伤口。”
她说完打个哈欠,顺势抬起手捂了捂嘴,看样子并不把那些伤口放在心上。
晏丞看着她的脸又问:“冒昧问一下,这些伤口…是怎么来的?”
他放下杯子,再周全地补充一句:“当然,如果你不想聊这个,也可以不说。”
“还好,没什么不能说的,这伤口一看就能知道是怎么来的吧?估计是用小刀一下下划上去的。”钟九音砸吧一口蜂蜜水,放下杯子随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