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还没走到床边,就已经被自己想象中林却可能会有的反应吓得停下了脚步。
明明只要去问一下就好,对方同意就给他按按,不同意她就出去,再简单不过了,根本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可李暮就是迈不出去,甚至想要后退,挣扎间心烦意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此时屋里有两个病人,一个林却,一个李暮,一个身体上的问题,一个心理上的问题。
就在这时,林却又睁开了眼睛,还是那副满脸难受的模样,他问李暮:“你在那站着做什么?”
李暮视线落在别处,张了几次嘴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还是那样的缓慢轻哑,能藏下所有的焦虑和恐惧:“刘嬷嬷说,给你按脑袋可以缓解头疼。”
林却:“……去学了?”
李暮:“说了要还你的。”
林却那边传来了一声笑,李暮终于拉回不听话的视线看向他,就看见他朝自己伸出了手。
李暮一时没反应过来,林却催促:“不是说要还我吗?”
李暮终于迈开步子走到床边,难得一次握住了林却的手。
林却把头枕在李暮腿上,李暮不是很熟练地用着刚学来的手法,根据他的反馈调整位置和力道。
李暮能明显感觉到随着时间流逝,林却确实没有原来那么难受了。
证据就是林却的话又多了起来:“过几日就是栖梧生日,我想着送一个安颖就差不多了,昨晚又寻思你和你八妹也去,便另外备了套马具给她,你若拿不准送什么,可以送把弓。”
安颖?
李暮想了想,终于反应过来是林却昨晚说的内阁学士安颖。
李暮无语凝噎。
感情你昨天说的请内阁学士讲课,就是给林栖梧送的生日礼物?生日礼物送一套专业讲师课给孩子,真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