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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他什么都没做,在宿舍里睡了整整一天,从天亮到夜色漆黑,凌晨时分,删掉了姜明成和陆谨言的联系方式。

第二天早起去了一趟海边,这大概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花钱旅行,在海边坐了整整一天,夜里头一次纵了自己一回,喝了个酩酊大醉。

第三天他去了医院守了叶淑音一天,叶淑音在傍晚醒来,瞧着他的模样,心疼不已:“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谢清许摇摇头,好好陪了叶淑音两小时,将许久没有好好说过的小事一样一样说给叶淑音听,直至叶淑音睡着。

从医院离开,宿舍的阳台上,他抽了人生头一回烟,从咳的满脸通红到眉间都不皱一下。

夜色也从漆黑一路走到了熹微。

谢清许抽完最后一支烟,在散尽的白雾里彻底清醒,对自己说了一句别回头,往前走,然后收拾了东西去兼职。

叶淑音好不容易找到了合适的配型,只等他攒够钱便能出国做手术,他没有很多时间用来做梦。

况且,梦就是梦,总会有醒的一天。

他跟陆谨言云泥之别,以后,应该是不会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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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尽快攒够钱,谢清许又另找了两份工,一份夜班,一份周末兼职。

忙起来时间仿佛变得特别快,好像只是一个眨眼,天气便逐渐转凉。

八月中旬,街边银杏叶开始零零散散的往下坠,谢清许终于腾出空来去看了叶淑音一趟。

叶淑音没醒着。

她现在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有时候隔两三天才能醒一回。

主治医师说,如果不尽快手术,叶淑音最多只剩下半年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