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身淡淡花香进了屋,周姐在厨房忙碌,老太太披着披肩坐在沙发前,手里转着一串佛珠,茶几上燃着一炉香,一缕烟雾袅袅而上。
陆谨言走至老太太边上坐下:“不是说有点咳嗽?怎么还燃香?”
“这是安神香,最近夜里有些睡不着。”
老太太的披肩随着动作有些下滑,陆谨言帮老太太拢了拢披肩:“不舒服的厉害吗?”
“没事,还是那些老毛病,时不时的犯一犯。”
“改天让主治医师再来家里看一看。”
“不用,老折腾人干什么,今儿才刚来过,人老了就这样,与其看病吃药,不如心态平和来的管用。对了谨言……”许则君手上的动作一顿,看过来:“我听你爸妈说了,这回孙家那孩子,你又给推了?”
阮曼云和陆延邵的消息传得倒是够快,每次都这样,说不动就搬出老太太来压他。
幼时阮曼云和陆延邵忙于事业无暇顾及他,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老宅跟老太太生活在一起,家里谁的话他都可以不听,唯独老太太的,从不曾忤逆。
每回阮曼云陆延邵介绍人不成,就找老太太哭诉,一般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他都会碰个面,哪怕是敷衍。
只是昨晚刚收到那样的消息,这会儿实在是没什么心情,又不好驳了老太太的面子,陆谨言转移话题:“忙了一天,饿了,先吃饭,有什么事回头说。”
老太太心疼他身体,到底没再说什么,陆谨言扶着老太太在餐桌前落座。
一桌菜素淡,老太太信佛,几年都不吃荤,唯有陆谨言手边两道荤菜,是周姐专门为他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