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汤蔓心血来潮,开车载着谢肃上了一趟山,她带着他?去了后山,来到陈翼的坟墓前。
谢肃不是?第一次来。
汤蔓牵着谢肃的手,大方地介绍:“陈翼,这是?谢肃,我的丈夫。”
微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像是?陈翼在回?应汤蔓的说话。
汤蔓接着说:“我现在很幸福,你放心。”
几个月前的清明汤蔓来过这里一趟,当时坟墓旁边的杂草不深。这段时间野草疯长,有些甚至盖到了坟头。
谢肃总闲不住似的,下意识想去拔草,被汤蔓拦着:“你别动,小心手。”
谢肃说没事的,他?用的是?没有受伤的右手。
汤蔓板着脸,让他?坐在旁边:“我来就行。”
谢肃只能乖乖听话。
他?站在陈翼的墓碑前,俯身,用掌心擦拭碑前的尘土,继而屈膝蹲下,低低地出声:“陈翼。”
——“陈翼,来打?球。”
——“陈翼,你小子?行啊。”
——“陈翼,她是?你朋友?”
有很多?的话,谢肃无法说出口?,他?只是?默默地看着陈翼的墓碑,内心百转千回?,最后淡淡地说:“我会好好照顾蔓蔓。”
将近六个月后,谢肃的手臂回?复到几乎正常的状态,只不过手上蜿蜒曲折着一道瘆人的伤口?,那道伤口?如同多?足的蜈蚣,颜色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