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年里傅斯里才明白过来,他在那一段时间对席影所有的欲望其实都来自于内心深处对她的感情,那时候他只想要席影,所以即便她当时还是别人的妻子,但他还是发了疯一样介入别人的感情之中,把她从何家卫身边抢走,他沉溺于这种背德的快感,也沉溺于席影的身体。对于席影,他始终克制不住自己粗劣且不太正常的欲望,最后甚至严重到了要利用工作来压抑自己的地步。他克制着不让自己和她见面,长时间出差、把她调离让她远离自己的视线,但始终无法解释自己所有的不正常。他后来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就是天生会想触碰她、得到她,把她据为己有,身体比思想更诚实,也早就替他做出了选择,在席影之后,他永远都没办法逼自己接纳别人。他不知道自己对席影是先有情还是先有欲,但他知道的是,他已经非席影不可。
不知不觉间,傅斯里握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收紧她的腰,将她整个人都抵到座椅里去。傅斯里身上每个因子都散发着浓烈的欲望和深情,那种恨不得把她吞进肚里的独占欲像蛇蝎出洞,仿佛天地之间都只有他们两个人,他接近她,同时也在引诱着她的情绪。
“这就是你所谓的尊重我的意愿吗?”两人之间,是席影率先挪开视线。
傅斯里的脸上出现碎裂的神色,“我”
即使有理性在克制,本能还是会驱使他靠近,因为只要那个人出现,就足以搅乱所有理智。对于傅斯里来说,席影就是那个人,在搅乱他理智的同时,甚至会吸走他所有的注意力。
席影用力地推开他,傅斯里却因为这一段力突然苍白了脸色。席影这才发现他的右腿膝盖处有一处不小的伤痕,不光是不小,其实已经很严重了。
席影几乎无法直视他的伤口,膝盖之下,有一条近十厘米的伤口。因为裤子是黑色,凝结的血液变成了黑色粘在裤子破裂处,狰狞的伤口正对着席影大张着嘴巴,周围的皮肤已经因为低温变得青紫。
“这是怎么回事?”
傅斯里看着她的表情,眼神发亮,仿佛久旱逢甘霖,“你这算是在关心我吗?”
席影皱眉,都忍不住骂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这些。”
即使已经努力压抑,傅斯里眼里还是透出一些喜悦和期冀,根本感觉不到痛似的,“路上走得太急,摔的。”
席影都不敢直接用手去碰他的伤口,毕竟他是为了来找自己才弄成了这样,自己不能坐视不管,从后座拿了医药箱,从里面取出碘酒和绷带。
看着席影低头准备为自己处理伤口的样子,傅斯里第一次觉得受点皮肉伤是这么值得高兴的事儿,要是这么点小伤能换来她一星半点儿的关心和担忧,那简直是再值当不过的事儿。
席影把那一部分的裤子卷起来,用碘酒给他消毒那一片他所谓的“小伤”,她抬眼提醒他,“你稍微忍一下。”
其实碘酒直接浇上去很疼,但傅斯里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一直在看席影,他第一次觉得一句简单的提醒竟然也能这么有魔力。
席影认真做事的样子其实很吸引人,在她身上,五官漂亮并不是最出色的特质,她身上有一种忍不住让人靠近的轻疏感,只是这么看着,就能让人忘记时间的流逝。从他第一眼见到席影开始就是被这种感觉吸引的。
在席影低头做事毫无知觉的时候,傅斯里心痒痒忍不住靠近她,在席影抬头的时候,她的唇角恰好擦过傅斯里的唇角。
席影脸色微变,“你!”
傅斯里的眼神定在她身上,被她的双唇深深吸引住,鬼知道他现在有多想立刻粗鲁地吻上去。他以前就喜欢这样吻她,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重重吻住她的唇角,压住她的手,不给她反抗的机会,先迅猛的进攻,再慢慢地厮磨,一点点啃噬留下记号,让她难以呼吸,甚至需要从他的唇齿间才能得到片刻的呼吸,他这个人,连吻都喜欢掌握全部主权,他喜欢在接吻的时候席影无法想到任何其他事,只能沉溺在吻里。但他得克制,而这种微妙的感觉形成一股电流,从他的唇间窜过。在浓重的绮念之外,他面色却没有异样,“我?”
其实狂烈的、汹涌的爱意才是傅斯里最真实的一面,他对席影有着一种近乎病态的、浓重的欲望,但如果席影不喜欢这样,他会努力克制住,他可以为了她而改变。
看到他的反应,席影面无表情地用力地摁了下他伤口的位置,直到看到傅斯里疼得直皱眉才罢手。
趁着席影低头处理伤口,傅斯里找到出发时匆忙放在口袋里的巧克力,拆开一块塞进席影的嘴里,自己却没有拆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