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沉默以对。
他很明显有些喝醉了,连站都站不太稳,进来的时候扶了下玄关,铺天盖地的酒气向席影笼过来,不知道喝了多少。
席影很瘦,宽松的衣服之下几乎看不出她身形的轮廓,白皙的脖颈上有一道狰狞的红色掐痕。
傅斯里的目光在触及那道掐痕时颤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已经不足以压下心头的躁怒,酒意的发酵更让他内心蒸腾。
今天下午的意外让他再一次体会到那种不受控制的情绪,能将心弦压到痉挛而扭曲。
尽管他万般不愿承认,但当他看到何家卫向席影举刀时,他明显感觉到自己浑身的血液都逆流了。
如果他晚了一步,那么席影不,他根本想象不了,根本没办法去想,只要起了那么一点念头,这几年来深夜里辗转反侧的焦虑和痛苦就会井喷地涌出来,淹没他,比锥心之痛更甚。
那一刻他甚至听到自己心里在颤抖地祈祷着,只要她没事,过往的一切可以一笔勾销,他可以重新爱她,给她想要的一切。
无论他怎么摆出事实、回想过去她的一切所作所为、回忆她给自己带来的伤害,最终还是难以逃过一个事实——他担心她。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只是需要一个借口去原谅她,什么借口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想原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