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严、事业、人格,她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了的了,她已经如同深渊里的一滩烂泥一样,彻底烂到了骨子里,无论什么都好。
但她却像一台自我矛盾的机器,一边告诉自己没事的,一边无法克制地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做着自我攻击。
她的脑海里一遍遍预设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如芒在背。
她依旧恐惧着,她知道如果他愿意,他完全可以用一千种一万种更下作的方式让她更难受,而现在的他似乎已经彻底被她惹怒,她毫不怀疑傅斯里可以做出任何一件超出她承受能力之外的事情。
按照他的秉性,他一定会用尽一切办法,慢慢地折磨她,像条蛇一样缠住她,缠到她窒息为止。
她惴惴不安地等着下午。
傅斯里的做法已经打乱了她所有的理智,他知道如何让她惶恐不安,他没有在门口设立任何人,但她已经不敢再踏出去一步,坐在沙发上像等着悬在头顶即将掉落的一把刀。
她吃不下任何东西,但胃里已经空得只剩酸水,有一种被拧着的疼痛感,但是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这种难受不仅仅局限在胃部,它会像辐射一样波及到整个胸腔、甚至到全身,很难言的痛苦,而她知道这种痛苦还不到母亲和西西所遭受的万分之一。
如果不是有检查证明她的胃部健康,她几乎以为自己也和西西母亲一样得了难以挽救的绝症。
傅斯里家里的佣人都看不下去,过来劝了她好几次,她们竟然像知道她的喜好一样,连续问了她好几次想不想吃蟹黄面,直到她说自己确实没有任何胃口才作罢。
她嘲讽地觉得傅斯里这样的人的竟然有那么善解人意的佣人,简直是暴殄天物。
以前她有再大的不开心,吃上蟹黄面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