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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姑娘披着昨晚的浴袍,墨绿色一道身影,身侧是被风吹得鼓起的黑色帘布,身后是一大片金光熠熠的江景。

她被光拢着,乌发凌乱散落,每一根发丝都萦绕着很温柔的曦光。

曾经有过的病态般的破碎感不复存在。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而平和的安定感。

那双总是让陆怀砚觉得透不入光却又烧着一把火的眸子,这会明亮得比她身后的光还要耀眼。

她眼睛缀满了光,可陆怀砚依旧看得见她眸底的那一束火光。

这世间要有什么比太阳还要热烈,那一定是烧在人眼里心里骨子里的这一把火。

男人一步步靠近她,抱起她,说:“带你去洗漱,然后吃早餐。”

进了浴室,他把牙膏挤上牙刷,“张嘴。”

江瑟乖乖张开嘴,由着他给她刷牙。

他如今做起这样的事总是驾轻就熟。

从废工厂出来时,她手伤迸裂得厉害,昨晚洗完澡后陆怀砚给她重新上药包扎,亲自给她刷牙、吹头发,然后抱她去床上。

陆怀砚等她漱掉嘴里的泡沫,看了看她下眼睑,说:“昨晚睡得好吗?”

江瑟颔首“嗯”了声。

她已经许久不曾睡得这么好了。

醒来时身体明明哪哪都觉得痛,可她却觉得安定极了。像是在黑暗中漂泊许久的某一块碎片终于回归,整个人有了一种踏踏实实的安定感。

陆怀砚给她洗漱完,便径直取过药箱给她上药,目光很专注。

江瑟低头看他手,他手背全是刮痕,昨晚给她上完药后便抱她去床上,他也没给自己重新上药,这会伤口有点儿发炎。

江瑟用脚尖碰了碰他,说:“你先把你的伤处理了。”

陆怀砚没听她的,将她身上的睡袍往下一扯,她整个人像颗荔枝一样被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