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就没她做不好的事,样样拔尖,样样出挑。
想要一个人的时候,自然也一步步地谋划好。她花了不到两年的时间,哄得陆爷爷对她青眼有加,再加上打小就喜欢她的韩姨,陆怀砚唯二看重的人她都拿下了。
她自信再过几年,她也能拿下陆怀砚,成为站在他身侧的那个人。
直到那日,她在书房外听见他说的话。
说她寡然无味。
说她在旁人眼中再好,在他那儿也就不过尔尔。
这些话从旁的人嘴里说出来,江瑟连个眼神都不屑给。
可陆怀砚对十六岁的岑瑟来说不一样。
这些话打碎的不仅仅是她的骄傲,还有她自欺欺人的假象。
原来她以为能帮她治病的人,根本就是一场虚幻。
没有人帮得了她。
自救吧。
江瑟抬了抬眼。
苍穹一碧如洗,一架飞机正缓缓地拖出一道棉花白的长痕。
去年她来桐城时,便是与陆怀砚搭乘同一班飞机,两人当时还是前后座。
他们的目光甚至还曾在半空中短暂交汇。
那时他镜片后的那双眼淡漠冷冽,看她的目光的确是在看一个“不过尔尔”的不怎么想要有交集的人才会有的目光。
那一瞬间,江瑟脑海里无端闪过一个念头,那大约是一种遗憾的心情,对看不到这男人的骄傲被人击碎的遗憾。
陆怀砚总说她记仇,且格外爱记他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