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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瑟在他低下头准备摘第二只手套时,抬手摘下了他的眼镜。

摘眼镜这个动作对他们来说是个带了隐喻的心照不宣的暗示。

黑色羊皮手套擦着指尖剥落,陆怀砚掀眸看着她,目光很沉也很压人。

“说吧大小姐,这次想在哪里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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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洒上的水落下时,江瑟踮起脚吻住他,“陆怀砚,别让我的脚沾地。”

跨年夜那个深夜,他将她双手扣在头顶时,曾经同她说,如果不是她受了伤,如果她没有被人下药,他在浴室时不会让她的脚有机会沾地。

江瑟记着呢。

水珠从暗灰的墙面滑落,缓慢淌过她洁白的肩,在锁骨凹凸处聚成一眼狭长的浅泊,又在震荡中顺着优美的曲线坠落在地板,溅起一朵朵漂亮的水花。

她整个人像嵌在油画里的一朵山茶花。

暗灰的低饱和度的底色晕染而出的画布,中心嵌一朵洁白无暇的山茶。

陆怀砚低眸看着她,在她眉心蹙起时,对她说:“抬起眼看我。”

他总喜欢这样。

喜欢在这种时候,看她的瞳孔怎样因为他一点点扩散。

从浴室出来,她双手撑在盥洗台面时,他倒是没再要她抬眼看她,而是逼着她看镜子。

那会他们出来已经有大半个小时,镜子上那层薄薄的水雾早已散去,明亮得连她肩上的一个印子都照得一清二楚。

他沉着眼,眼神很暗,眸子深处是一种接近动物本能的凶悍,同他骨子里的侵略性如出一辙。

江瑟那会的脚是着了地的,但却跟没着地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