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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现实。

正义与公道有时太过虚无缥缈,不是人人都敢舍得一身剐地为了自己求一个公道,牢牢握在手里的钱才最实在。

江瑟低下眼睫。

纤长的睫毛落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陆怀砚低眸看她:“很失望?”

“我不是她,没有立场去评判她的抉择,更没资格去失望。”江瑟掀起眼睫,黑沉的眼没什么情绪,平静得如同一面镜子,“更何况——”

她声音稍顿。

陆怀砚盯着她眸子:“更何况什么?”

“更何况,”江瑟声音很轻也很淡,“她或许只是在积蓄力量,等着哪一日用力回击,而不是在现在以卵击石。”

陆怀砚静静看她,半晌,他笑笑:“很久以前,岑礼曾经说过一句令人很费解的话。”

“什么话?”

“他说,”男人慢条斯理地靠上沙发背,慢慢复述,“你们得罪谁,也别得罪我们瑟瑟。”

彼时陆怀砚以为这话不过是岑礼在警告旁人别欺负他妹妹,如今再回想,似乎又有了别的含义。

这姑娘,是个有仇必报的主。

那一声“瑟瑟”带着尾音特有的音调,轻飘飘的,从男人格外低沉的声嗓里说出来时,莫名带了点儿缱绻的况味。

江瑟眼睫一顿,很快弯起唇角点头说:“这话挺对。”

又抬手看了眼腕表,说:“礼物看了,曹亮的后续也知道了,我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