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看来,瑟瑟同江家处得相当不错,回不回岑家还是个不定数。
回去有回去的好,但不回去也有不回去的好。
韩茵一直记得那个总是害怕犯错、害怕令岑明宏与季云意失望的小女孩儿。
或许离开岑家、离开北城,她会活得更自在些。
江瑟在竹舍里陪韩茵说了差不多两小时的话才走。
走的时候,韩茵又叫陆怀砚送江瑟。
陆怀砚没出声,一侧肩膀靠着门,低下眼去看江瑟。
江瑟正坐在一张竹编凳上穿鞋,慢悠悠绑好鞋带,才抬起眼,笑着对他说:“那就麻烦陆总了。”
又是那种温雅得不行的笑。
还格外客气。
陆怀砚支起身,提唇应了声:“好说。”
两人穿过竹林,踩着石阶朝山下走,经过寒山寺时,男人朝庙里望了眼:“要不要进去求一个?”
他说的是上回没求成的平安扣。
江瑟就算要求平安扣,也没想和他一起去,不带任何犹豫便道:“下次吧。”
陆怀砚对旁人的邀请提不起半点兴致时,也常常会可有可无地来一句“下次吧”。
语气跟江瑟这会的语气很相似。
他好整以暇地问:“‘下次’指的是什么时候?”
江瑟继续往台阶下走,边慢悠悠地说:“‘下次’指的是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