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锦凌揉着她的脑袋，眼里都是心疼。

“其实也不记得了，那些征战的画面，还停留在脑海里，但是年幼时候的一切，当真已经开始渐渐忘却了，我这脑子碎过，再拼起来，真的不再完整了。”

就像她这个人。

阮圣说，当初找回她的时候，她比那些残躯断臂还要可怕。

她还是一整个人，但是筋骨全断，脸骨全碎，楚奕寒把她背回来的时候，满身都是她的血，她整个人都是瘫软的。

因为已经摸不到一块坚硬完整的骨头了。

是她足够幸运，遇到的是苏映雪和阮圣，还遇到了跟她相同血型的楚奕寒和萧贵妃，愿意这么久用血养着她，她才得来这两三年苟延残喘的机会。

实际上，她已经是个活死人了。

拿不动刀，舞不了鞭子，更是连兵法都忘了一半。

这样的她，还有热血，也只够沸腾一时了。

她觉得自己再也不像以前，也再也不会跟以前一样了。

林将军这个称呼，只够她缅怀的。

“没关系，你忘了，我就带你去回忆，正好岳父跟我说，他想回去祭祖，我就带你回去一趟，好好看看你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楚锦凌握着她的手，他的眼神里，似乎汇聚了万千星辰，星光澄亮。

他把世间所有的温柔，都装满在一颗心里，小心翼翼的捧给了她。

林思思泪流满面，她当真觉得，自己这辈子所有的苦难，都积攒成了运气，让她来遇见锦凌。

此生有他在身边，年寿不永，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