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被罚到此处守陵的楚修文,不过三年,便疯在了这儿,据说疯疯癫癫的跑了之后,便再没找到,再找到的时候,已经是摔落悬崖,腐烂发臭的一具尸骸了。

苏映雪陪着楚奕寒居住在此,却并未感觉到低沉和压迫,反倒是楚奕寒他觉得心境平稳了很多,也不似在宫中那般抑郁,头疼起来,也能够勉力克制了。

“夫君,这是我新调制的止疼药,你喝一些吧。”

苏映雪穿着素服,发髻上只坠了一支银色宝钗,温婉的嗓音落在楚奕寒耳中,格外的动听。

他接过她递来的药碗,喝了小半碗便放下了,苏映雪嘟起嘴巴,“你不乖,为什么不喝完?”

楚奕寒颇有些无奈,“止疼药止得了一时,每日也还是会疼,喝这么多……”

他实在有些无法入口了。

他这么多年以来喝的药,都没有这段时间喝的多。

“你敢不喝?不喝咬你!”

苏映雪握起拳头,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甚至还有模有样的警告他,“你以为还是坐在宫里的皇上呢?现在你就是我的夫君,一日三餐衣食住行,都只有我伺候,不听我的话,今晚的饭都不做给你吃!你喝不喝完?”

楚奕寒轻挑眉头,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愉悦,“好,朕喝完。”

自从他母妃去世,就从来没有人这般与他说过话,往日里在宫中,苏映雪私底下也跟他撒娇闹脾气,可多的时候是顾着宫人和孩子在身边,他们即便是夫妻恩爱,也要收敛着一些。

可现在不同了,他们可以正大光明的夫妻恩爱,他想任性些,苏映雪也可以凶他,他们两个,不用再顾忌那么多,可以过寻常夫妻过的小日子。

倒是让他觉得,这一病,是病的十分值得的。

入夜,苏映雪伺候完楚奕寒用膳,觉得累了,看着一堆碗筷,她撑着脸,动了点心思,“夫君去把碗洗了,厨房收拾一下吧。”

楚奕寒皱眉,“你让朕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