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跟苏映雪一样惊喜。
“我娘真的留下了一套手术刀!”
苏映雪发现,这个箱子里装的,是一整个套的手术刀具,一共三层,大大小小的刀,还有她从未见过的剪刀,摸起来制作十分精良。
“快,拿去给你爹做手术!”
阮圣催促着苏映雪。
苏映雪的动作一顿,她摇了摇头,“我……我可以划开兔子的身体,再给它缝合,甚至研究它的内脏,可是我从来没有剖开过人的身体,尤其还是我爹……”
“你爹怎么了?大不了是个死,而且你不剖了他,难道他就不用死了吗?”
阮圣风流倜傥的摇着扇子,一脸不是我爹我不在乎的样子。
可苏映雪握着这套刀具,却犹豫了。
她不敢。
她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阮圣陪她待了半夜,天亮的时候,他打了个哈欠,说他这个老人家要回去睡觉了。
苏映雪将自己关进了药王谷,独自思考。
小人参飘了过来,它的人参须在苏映雪脸上撩了撩,“你怎么这么没自信?不就是剖开一个人的身体,取出里面的东西吗?你看你,兔子都剖了一大堆了,不就是剖个人吗?这个爹死了,大不了换一个爹嘛!”
它瞧着,苏映雪的爹并没有多爱她,而她也没有多爱她爹的样子。
“不,这不一样!”
苏映雪手里还抓着一只兔子,它红红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怯懦,让她心情复杂。
她用兔子来练手,是不害怕失败,并且一次比一次更精进。
可若她手术刀下的是一个人,一条活生生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