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谨言的命,难道就不是性命吗?

“苏小姐,你闯入尚书府,不是错?打断吴若菲的手脚,不是错?”梁晋在她接话之前,抢着道:“我知道你要为吴谨言不平,身为京兆府尹,本官也觉得她深受委屈,但是这其中最大的问题是,纲常法纪,吴谨言她受委屈,却不曾报官,苏小姐你行侠仗义,也不曾告知官府。”

“若是平民百姓,本官尚且能理解,可苏小姐你和吴谨言,一个是侯府嫡女,一个是尚书之女,是何等身份?连你们也目无法纪?这大晟朝的法律,要来何用?”梁晋颇为痛心,语气更加沉重了些。

“梁大人,若是大晟朝的女子,能在报官之后生活无忧,我一定认错,并且伏法认罪,可这结果,您是知道的。”苏映雪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于情于理,她并未做错。

可于法,她承认,她确实错了。

梁晋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了,可身为京兆府尹,他还是坚定,“苏小姐,律法高于一切,哪怕是皇子犯法,也应与庶民同罪!”

这句话,若是从别的官员口中说话,苏映雪一定觉得是个笑话。

可是梁晋说的,她信。

所以她向梁晋承认,“梁大人,此次行为,确实是我冲动了。”

梁晋有些欣慰,“得你这一句认错,我便没有白白审理这个案子,也没有白与你说这番话,苏小姐,你终究是个明事理的女子,不愧是淑离郡主之女。”

“梁大人也认得我娘?”苏映雪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梁晋笑道:“曾有幸瞻仰过风姿,但是淑离郡主早逝,未曾与她相识过,但众人口耳相传的,除了淑离郡主的医术,便是她为人行事的做派的,着实是令人钦佩的!在咱们大晟朝,还没有比淑离郡主性格更豪爽的女子了。”

苏映雪眼中划过一抹哀戚,她果然是生的迟了,没有见过娘亲一面,如今想知道娘亲的一切,都要从别人口中听来。

“苏小姐,我无意勾起你的哀伤,梁某今日这番话的意图,只不过是要提醒苏小姐,你贵为侯府嫡女,行事一定要再三思量,要救人,总有比闯入府邸,闹个人仰马翻更好的办法,你如此聪慧,应当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