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也是个平价商品，本不应该在郁崇的眼界范围内出现，就像郁崇从来不知道网上的99包邮是什么一样，齐可人后来知道了，作为一个廉价品，他本来就该在那种破出租屋里出现，就算走运，被挑进了奢华的豪门大院，他也是被嫌弃的、无用的、碍眼的存在而已。

别墅的衣柜里，郁崇的衣服、鞋子、手表、腰带还有其他饰品都摆在衣帽间里，井井有条，漂亮得像商场里的奢侈品专柜，庄云生准确说应该是过去的齐可人曾经亲手小心擦拭这些布料和饰品，郁崇不喜欢家里有外人，齐可人也喜欢亲手照顾丈夫的感觉，他心甘情愿呆在家里做郁崇贤惠的妻子，也许还不够贤惠，毕竟他没能讨到公婆的欢心，也没能让他的丈夫为自己神魂颠倒不去出轨。

当然，庄云生认为，郁崇说得应该是真的，他和白清也许从没发生过不应该发生的关系，但，这并不重要，当郁崇表现出对齐可人的厌弃，当郁崇的脑海中产生了那么一个念头：“白清可能比齐可人更适合自己”时，他们就已经完了。

郁崇走到坐在沙发上的庄云生面前站定，他面色和缓，甚至显出几分难得的轻松惬意来，低头用温柔的眼神看着这个oga，“抱歉让你久等了，怎么过来的？”

庄云生把玩着手里精致的瓷杯，随意道，“打车。”

郁崇眉头微皱，“许元呢，怎么能让你自己过来，他平时有好好照顾你吗？”

闻言，庄云生失笑，“我自己可以，不用他照顾。”

郁崇坐到庄云生身边的沙发上，“许元在生意场上还不错，做你的生活助理不合格，我这边有两个员工不错，做事细心，改天我让他们过去给你用。”

庄云生一边眉毛挑了一下，转身面对他，“你就这么看不上我身边人吗，处心积虑想把人赶走。”

郁崇不太满意“身边人”这个称呼，“对下属还是得有界限感，要不然以后不好管理。”他观察者庄云生的脸色，停顿了一下，“你要是不喜欢就算了，有需要再告诉我。”

郁崇过去从没这么好说话过，庄云生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手指在白色瓷杯上无意识地摩挲，没注意到郁崇在逐渐接近自己的后颈，等那里的皮肤感受到对方若有似无的吐息之后，他才恍然地侧过头来，没躲，只问了一声，“做什么？”

郁崇近距离地看着那块隔离信息素的圆形贴纸，“你经常贴这个吗？”

庄云生笑了一声，“是啊。”

郁崇的行动和话语都是调戏的意思，但表情很严肃，他说，“为什么？”

庄云生用手撑着下巴，俯身在两人之间的扶手上，两人距离极近，“为了不让你这样的alpha情绪躁动呀。”

过了两秒，郁崇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调戏了，他往后退了退，直白问道，“方便问一下，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吗？”

庄云生回答，“不方便。”

两人之间又静默了一会儿，郁崇并不生气，脸色反而缓和了更多，他的嘴角甚至是微微翘着的，如果让李愿看见他这个表情，恐怕会惊讶到掉了下巴，郁崇这些年来还从没这么高兴过。

郁崇的反应让人感到无趣，庄云生觉得无聊了，他放下茶杯，在茶几上发出叮的一声，“电影几点开场，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郁崇看了眼腕表，“不着急，我们先去吃饭。”

庄云生笑了，“这么说，这是一次约会了？”

郁崇站起身，垂眸看着他，“你说过，都可以。”

庄云生点头，“好，那我们去约会。”

第53章

路上郁崇开车，庄云生坐在副驾驶，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到了影院楼下，两人并肩往楼上走时，郁崇才发觉自己似乎穿得太过正式了，路上不时有人回头看他们，庄云生身上的鹿皮短夹克随性中带着丝俏皮，贴身牛仔裤很完美地勾勒出一双漂亮修长的双腿，他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态，甚至偶尔还对回头看自己的路人笑笑，引得人家捂着脸颊不好意思地转回头去。

庄云生还很年轻，他和齐可人同年，只是生日小一些。郁崇看着电梯门映出的自己模糊的身影，一身老气横秋的西装，还有充满年龄感的背头，最重要的是，他的精气神已经不如以往，虽然面容上看不出什么痕迹，但眼神里已经展露出他那历尽沧桑的灵魂。

他垂下眸子，不再看自己的身影，不想明晃晃地与身边这位充满年轻活力朝气的oga产生强烈反差的对比，那些人一直在看他们，是因为觉得他和这么出色的oga不相配吧。

按照庄云生的意愿，他们就在影院附带的餐厅吃简餐，这里的餐食都过得去，惊喜的是咖啡不错，庄云生喝完一杯又续了一杯，正在努力用刀叉分解汉堡的郁崇不赞同地皱眉，“都这个时间了，你喝太多咖啡晚上会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