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可人已经退到了房门边,他说,“我没有把你当贼,只是你是单身alpha,我是已婚处于发情期的oga,并且是你朋友的妻子,尽管我就快离婚了,但现在还没离,所以你要避嫌。”
说完,他不再管贺之岚的反应,打开房门进去,迅速把这道门也锁好,然后靠着门滑坐在地,整个人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他喘着粗气,抗拒着oga天性中对alpha的渴求,抗拒着内心极其想要开门让那个alpha进来的想法,趴在地上,一点点爬到客厅沙发处,在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找到了新开的抑制剂,然后抖着手,随手扎进了手臂的肌肉里,他已经没法做到慢慢找血管注射了,肌肉注射的效果不如静脉注射,可好歹还是有用的。
这一针下去,齐可人倒在地摊上暂时失去了五感和知觉。
等他再次醒来时,也不过才过去了十几分钟,他宁愿昏迷得久一些,起码不用清醒着受这份罪,他脸上湿润一片,一部分是泪水,一部分是他失控时流下的口水。
他拿纸巾胡乱抹了抹,趁着意识清醒,又拿出一只抑制剂,这回稳妥地找到血管,快速扎了进去。
就在这时,他听见房门外的铁门传来巨大的哐啷一声,齐可人身体一颤,爬起来来到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前,他看见一脸愠色的贺之岚手里拿着个车载灭火器,正要再次砸向他家铁制的大门。
看见齐可人出现的那一刹那,贺之岚的动作停了下来,他举着灭火器看着窗内的人,他喊道,“我看见你昏倒了,你这样不行,让我进去。”
齐可人定定看着他,摇摇头。
贺之岚神色晦暗不明,与他静静对视,几秒后他终于做了决定,灭火器被他再次高高举起,齐可人拿出手机,让拨号键面对着贺之岚的方向,让他清晰地看见他按出了110三个按键,贺之岚动作再次顿住,咒骂了一声,他放下灭火器,举起手来,“我只是怕你出事,相信我。”
齐可人按下拨出键,贺之岚的神情一变再变,终于退后,拎起地上的灭火器,优雅地掸了掸衣角,喊了一声,“好,我走,可人,答应我,有事一定要打我电话。”
齐可人转过身去,没吭声。
贺之岚眼睛中光芒晦暗,转身上车走了。
直到听到车子发动远离的声音,齐可人才崩溃地瘫坐在地,捂着下腹,再也控制不住地呻银出声。
他的力气全用光了,脱力的感觉和体内不可抑制的情潮,以及抑制剂造成的身体排斥反应,让他难以忍耐。
比身体上的痛相比,心里的痛更是如刀割,他的丈夫,把发情期的他,交给了另一个攻击性十足的alpha。
直到此时,齐可人才开始意识到,他错了。
他一直以为郁崇是因为爱他才娶他的,甚至在白清跟他说了那些话后,他还是在心底相信,郁崇至少是喜欢自己的。
在郁崇头也不回地把他交给贺之岚时,齐可人明白了,就算他误会自己和贺之岚之间有什么,如果他爱自己,就不可能这么做。
如果他爱自己,起码他会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他会比自己更希望能自证清白。
齐可人想起郁家老宅的宴会厅阳台上,二舅和舅妈对郁崇说过的话,他们要郁崇考虑和自己的婚姻,郁崇的回答是,“会的。”
他真傻,也许有没有贺之岚这回事,结局都是注定的,郁崇早就不想要他了。
第24章 这不是去往医院的路
齐可人在别墅的卧室里自己熬了两天,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和体内的情潮对抗,当抑制剂打入血管后,对抑制剂的不良反应则占了上峰,肆无忌惮地荼毒他的身体,他觉得眼前发黑,头晕目眩,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非常明显,它搏动的频率又高又用力,就像每一次跳动都是它的最后一跳一样,泵出来的血液则承载着抑制剂到处奔窜。
开始时是下腹疼,后来是心脏疼,再后来辐射到胃,整个胸口,再回到腹部内那个一直在抽搐痉挛着的器官。
他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有时又不知不觉地昏睡过去,或者说是昏迷过去,每次醒来时,他都恨不得自己刚才在昏迷中就死了,就不用睁开眼承受接下来的痛苦,可是等他缓过最难受的那段,他又觉得活着总比死了强,尽管现在的人生让他过得一团糟,尽管他失去了他的爱人和家人,但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把以后的人生经营好,抛弃过去的一切重头再来虽然难,但总得试试才行。
齐父在世时曾经跟他说过一句话,他说人这一生,走错一步甚至几步都不怕,就怕因为错误的选择而陷入憋闷丧气的状态,不去抬头去看哪条是接下来的正确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