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轻,有男性oga特有的那种沉稳的温柔气息。
郁崇反手抓住他手腕,一用力,将发出轻呼声的齐可人拉到自己身上,他放下压在额上的手,露出一双极好看的眼睛,他的脸部线条本来是刚硬锐利的,配上这双眼睛后,却显得柔和了很多,特别是此时,他的眉间轻蹙,眼神疲惫,让他整个人的气质都缓和了。
齐可人静静与他对视,手指轻抚他的眉间。郁崇抓住他的手,凑到唇间吻了吻,声音低沉地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齐可人觉得指尖温热又酥麻,不自觉缩了缩肩膀,才答道,“挺好,阳台那边我新买了几盆多肉,颜色很好看,小区门口那边新开了一家店,煲的汤还不错,等你有空我们一起去尝尝。”他边说边把头埋进丈夫的颈窝,郁崇手指把玩着他脑后软软的发丝,时不时“嗯”一声,眉间的褶皱渐渐平展了开来。
“老宅的庭院整修完了,爸很喜欢新盖的阳光房,”齐可人顿了一下,“前两天陪妈去做了体检,除了血压稍微有点高以外,其他指标都正常。”
郁崇说,“辛苦你了,”然后,伸手去抬他的下巴,低头看他,“你呢,想我了吗?”
齐可人脸颊发烫,他睫毛颤了颤,垂下又抬起,迎着丈夫炙热的目光,轻轻“嗯”了一声。
炙热的吻覆了上来,两人的身影叠在一起。齐可人的身体像水一样,包容柔软,轻轻泛滥着温暖的波澜。
回到卧室后,疲惫的郁崇很快睡着了,齐可人就着台灯昏黄的光亮,轻手轻脚收拾他换下来的衣服。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有新信息进来了,屏幕的光照在郁崇尽显疲色的脸上,他闭着眼睛眉头微皱,齐可人忙把手机拿起来,想按熄手机,不经意低头一看,目光就停滞在了那上面。
手机自动熄屏了,齐可人却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发信息的人微信名叫“清风崇远”,内容是:我给咱们捡的那只猫起好名字了,就叫“虫虫”好不好,崇崇?”后面跟着个眨眼笑脸,很快又是第二条微信,“我刚下戏,好累,明天咱们去给虫虫买窝吧。”
齐可人不再继续看下去,放下手机,躺回床上。
严格来说,微信的内容并没什么出格之处,可齐可人心里莫名的不对劲。
天色渐亮,卧室里随之有了黯淡的光线,齐可人侧躺着静静看自己丈夫的侧脸,花了很久的时间才睡着。
不久后,他知道了这个发来微信的人,名字叫白清。
当这人出现在齐可人的面前时,可能他早就已经出现在郁崇的生活里了,只是齐可人经常一个人在家,像在一个消息闭塞的井里,等他见到白清的时候,好像一切都已经开始偏离轨道,渐渐走向不可挽回了。
这之后的第二天,婆婆说最近要做家宴,把他叫到老宅帮忙做大扫除。
这栋宅子坐落在他和郁崇所居住的别墅的十多公里处,属于市郊,拥有很大的庭院,宅子本身是个二层小楼,是早年流行过的巴洛克风格,外墙上满是爬墙植物枯黄的枝蔓。从郁崇祖父那代发家时买下来,住到现在也算是古建了。
厨师开车送回来好几十斤要用来吊汤的腔骨后,就急匆匆又出去了,宅子里所有人手都在忙活,在婆婆叨念着骨头在外面放久了不新鲜时,齐可人放下手里的活挽起了袖子,在院子里找了块空地架了砧板,拿斧头剁骨头,一斧子下去,骨头渣子飞溅,血腥气上涌,齐可人屏住呼吸抬高了胳膊咬牙继续剁。
晚上,他留在老宅吃晚饭,夹菜时手臂疼得抬不起来,耳朵里听到郁母给儿子打电话,“今天又加班?都多长时间没回来了。”
对面说了什么,她眉头微皱,上了年纪仍然相貌姣好的脸上不太高兴,“行吧,明天家宴,小清那孩子要过来,你做好准备。”
“行,我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郁母应该是被敷衍了气不太顺,没好气地瞟了儿媳一眼,斥责道,“天天也不知道在忙活什么没用的,也不懂得好好照顾你老公,上次回来我就看他瘦了,让你带个厨子过去你非不听!”
齐可人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斥责,郁崇嘱咐过他对婆婆多忍让,于是只是放下筷子,恭敬道,“他最近是太忙了,这次出差回来我给他每天炖汤补补。郁崇他不太喜欢家里有外人,谢谢妈的好意,厨子还是暂时不用了。”
郁母伸出涂了晶亮红色指甲油的手指,点了点齐可人,“都结婚这么久了还二人世界腻着呢,腻来腻去你倒是赶紧怀孕啊,都快一年了还没个孩子,到底是郁崇有病还是你有病,有病赶紧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