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知道钱和名气是好东西,但她有过,现在也不怎么缺。但她想把这两样好东西送给这些跟了她一年多的同伴们。

就像她带兵打仗时,想把每一个士兵都活着带回家,奢望获得一场无人伤亡的胜利一样,她现在也想打一场胜仗。

在冬树眼里,跟了她这么久的这些人,不仅仅是同事,也是她手下的士兵。

她既然领了这个头,便要给他们些好东西。

但她现在并不知道未来怎么样,她不敢承诺任何东西,于是难得的懦弱起来。她坦然认识到自己的心理。

一个会畏惧失败的将军,并不失职,同时也可以是一个期待胜利的将军。

她坐在床边,安静沉思了片刻。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了,行李箱的轮子在水泥地面上发出咕碌碌的声音来。

杜疼哑着嗓子站在门口叮嘱即将离开的人:“路上注意安全,保持联系……”

杜疼其实挺感性的,只不过之前的工作和家庭生活将她磋磨成了一个看起来刀枪不入的人,和大家相处了这么久,大家都没有坏心思,一心一意奔着一个终点,这样的氛围再次将杜疼变成了年轻时的样子。

昨夜,因此要离别,她借着酒醉,哭得很厉害。

但一大早,她还是忍着头痛起来了,她能知道冬树大概是不愿意出来的,冬树责任大,压力也大。

杜疼便当了这个送别的人。

每当一个人走过来,她便叮嘱几句,杜疼很想哭,但冬树不在的话,她就是主心骨,她不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