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背起包裹,他便真的看起来极为艰难了。

现场很是忙碌,冬树拍完了宝宝哥这一段,夸了他一句,便接着去拍下一段了。

宝宝哥将石头放下,刚刚因为太过用力,他的大拇指有些疼,秀宁姐和小禾立刻跑过来,给他手上抹了点药水。

宝宝哥不觉得这点子疼痛是多大的事情,他激动地问:“秀宁姐,我演得还行吗?”

秀宁姐为他感到了骄傲:“真好。”小禾猜到了他们在说什么,也跟着夸,但他不会说话,只能用力在手里比划。

宝宝哥为了和小禾沟通,专门学了手语,不过因为脑子受过伤,他学得很慢,现在学会的内容不多,但也看懂了小禾的意思,是夸他呢。

宝宝哥傻兮兮地笑起来,为自己是个对冬树有用的人觉得骄傲,同时他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我原来老觉得只有秀宁姐这样的漂亮人才能演戏呢……”

这是他的真实想法,但已经很多很多年没人对秀宁姐说过这句话了,连她的丈夫都不曾说过这句话。

只有在小时候,家里还活着的姥姥才会夸她:“我家的秀宁真是个漂亮姑娘。”

姥姥去世后便再也没有人对秀宁说过这话了。她的母亲去世了,父亲新娶了妻子,生了两个儿子,家里便再也没有秀宁的位置了。

后来,她被村里人介绍相亲,匆匆嫁了那个媒人口中还算不错的男人,在短暂的平和婚后时光中,他也不曾夸赞她半句,之后更是拳脚相加、恶语不断。

她努力给了小禾全部的爱,小禾生来残缺,但得到的爱却绝对完整。但秀宁自己,这一生的甜如同溪边几不可见的青苔,而苦却如同冬天纷扬的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