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山后天气顿时冷了不少,风灌进裤管里还能惹起些鸡皮疙瘩来。
山口出有几个正在拾掇柴火的人瞧了他一眼,见他空着个手,都没过问,又继续埋着头砍柴。
这头离山底下最近,人总多些,往里头走可见人迹就越来越少。
“曹闻?”
听到一声唤,曹闻回过身去,见着一丛灌木后头站着个头发杂白的老汉。
“真是你啊。”
老头儿确认人后吐了口气,他低着声音道:“我当是有人进来了。”
曹闻看这人面熟,好像是曹家坳里的一个佃户。
“大爷咋的在这儿捡柴火?”
这头离山口要走两刻钟的路了,下山得多走一大截的路,不如在山口那一片儿捡柴方便。
“今儿端午,寻摸着上山来的人不多,我就来林子深些的地方捡些回去用。平素里要是撞见那些农户又该多话了。”
曹闻道:“这又不是私山,农户能来砍柴,凭什么佃户不能来,还得看他们的脸色。”
老头儿摇摇头:“也是东家时常差遣着佃户上公山来砍柴给他们用,一要就是十几捆十几捆的砍,山里的柴就那么多,拾捡多了农户没柴火烧,自是心里不痛快。”
“如今是看着佃户在山里就要说嘴。”
“哎,不说这些了,我赶着把这背篓柴火装满下山去了。”
老头儿看着曹闻:“你咋啥都没拿,上山作甚?”
“我就转悠转悠。”
老头儿也没多问,总有人往山里走,想着能不能弄点东西打牙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