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茅草人家升腾起屡屡炊烟,柴火在灶膛里发出爆裂的声音在静谧的村野之中空灵又融洽。

所闻皆是人烟气。

他的心情也随之无比的开阔。

许多盐去地里忙了一通,又背了些枯叶回来做柴火,方才烧好了晚饭端着个瓦盆去堂屋。

进了屋子准备叫曹闻吃饭,却没有见着躺在榻子上的人,一偏头才发现那人正笔直的站在院子里。

看着远处,不知在发什么神。

佃农常年在地里弓着背,在东家面前弯着腰。

父子相传,常此以往,曹家坳这片的男子女子几乎都是半弓个背,微垂着头,低眉顺眼,以此可以少受些东家人的责难。

而下乍然见着曹闻背板打的笔直,脖子高高抬起,俨然一根立在院子里的青松一般。

无可厚非,曹闻是挺拔的。

许多盐觉得很稀奇,又有些被这佃户乃至于乡野男子身上少见的气质晃到眼睛。

他眼里有说不出的羡慕。

看了好一会儿,他回过神来,并不想上前去叫那人,他便在屋里弄出了点声响。

“吃饭了?”

曹闻听到声音,回过神来见着桌子上已经摆了碗筷,瞧着饭菜,他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身体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先前虚着,还只全当是失血所致,实则身体也是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