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终于擦完他要出去倒水时,曹伯父却央着他道: “侄媳儿,你再给阿闻瞧瞧,骨头有没有折到。”

许多盐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显了一下,但到底没发作,装作温顺的模样放下水盆,依言过去给男人看看。

他母亲常年累月病着,家里没少跟草医打交道,跟着大夫倒是学到了点皮毛。

平素看点外伤病寒还是能估摸出来,见男人这番模样,寻常人不敢动他怕再次造成伤害,他倒是敢避开要害上手。

“咋样?阿闻不会有事吧?”

曹伯父偏着身子,一脸殷切的询问,说着说着竟又伤心了起来:

“那帮子王八蛋是真下得去手,棍棒直往人身上招呼,血肉的身子哪里扛得住这样的毒打。呜呜呜,也是怪我没拦住……”

许多盐没搭理曹伯父的话,只觉得这中年男人聒噪的烦人。

他细细的捏着床上男人的胳膊腿,也确实想看看他的伤情,要是没被打死,下半身残了也不失是件好事。

隐约间,他感觉床上的男人肌肉好像忽然绷紧了一下。

但是再度摸过去时又恢复了放松的状态。

他正诧异是不是自己被曹伯父吵的出了差错时,忽而无端中感觉后脊一凉。

顷刻之间,老旧的竹板榻子发出一声迅速短促的嘎吱闷响。

许多盐尚未反应过来,纤细的胳膊就像被重铁钳子穿过了皮肉一样,死死的扣在了后背。

须臾天旋地转,自己的侧脸就紧紧的贴在了榻子上。

身后的男人如巨大的阴影笼罩在了他的头顶,冷硬的声线传来:“又还想干什么!还没有惺惺作态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