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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却听旁侧的赵璴说道。

方临渊偏过头去,便见赵璴正看着他。

“我的意思,是你很厉害。”只听赵璴说道。

“……什么?”方临渊微微一怔。

便见赵璴看着他,窗外凛冽的风雪敲打着车窗,而赵璴的声音柔软和煦宛如秋夜落了一地的桂花,清润而柔软。

“你会生病,是因你肉体凡胎,凡人之躯,自会如此。”他说。

“但你能守在那样冷的雪夜里,一座一座夺回蛮夷手里的城池,是你以凡人之躯,在行伟大之事。”

方临渊看见赵璴又伸出了手来。

他似乎很爱摸他的头发,不知有什么好摸的。

赵璴的手又落在了他的发顶上。

这是个恰碰在亲密的边缘的行为,不远不近,却有种柔软而润物无声的撩拨。

方临渊似乎有些上瘾,因此并没有躲开。

便听赵璴又说道。

“所以说,你是个很厉害的人。”他说。“但我在这儿,你也不必再受这样的冷了。”

——

方临渊这一夜与赵璴说了挺多的话。

一说道虎牢关的事,他的话匣子就像关不上似的,赵璴也正好是个极耐心的听众,以至于他一路从虎牢关的风雪、到他儿时的玩伴,再到他此后几场惊险的战役,全都说给了赵璴听。

窗外的寒风呼啸着,声音很猛烈,吹得马车都簌簌地发颤,吹过丛林与车窗缝隙时的声音锐如狼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