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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抑制不住地感到些许委屈,却只得要紧牙关,将这些过于个人的情绪隐忍下去。

陛下长坐金殿,看不见苍生情状,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但……开口便说他仁慈软弱,闭口便说拦路为患的仍旧是受难的农民……

未免是武断些了。

许久,阶上的鸿佑帝缓缓叹了口气,说道。

“爱卿,若非看在方铎的面子上,朕真该罚你才是……”

方临渊按在地上的手缓缓收紧了。

要杀要剐,何必要看他父亲的颜面呢?若他真的该罚,今日推他上刑场去,他都不会眨一下眼。

许久,他深吸一口气,说道。

“既微臣有罪当罚,还请陛下先行罚过,再由微臣前往蓟北,弥补过失。”

——

就在这时,有太监入内来报,说东厂的时慎时公公带了蓟北官吏的供状,正在门外候着。

鸿佑帝神色不明地看了一眼阶下的方临渊,叹道。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执拗?朕还没说你什么。”他说。“先起来吧。”

说着,他抬手对殿前的太监说道:“传时慎入内。”

方临渊缓缓地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