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言语,只抬起手来,一把将旁侧桌上的杯盏尽数扫在了地上。
一阵清脆的碎裂之声,吓得那知府浑身一哆嗦,枯瘦苍老如风中枯叶,像是险些教方临渊吓死。
却见方临渊懒洋洋地说道。
“看见了吧,我今日在蓟北府衙摔砸抢夺,账本是我抢去的,不是你给我的。”
说着,他扬了扬下巴,示意道。
“放心了吗?放心了就去把账册给我取出来,别再废话。”
这滑不留手的老泥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确认方临渊将此事全部揽下,还找了借口令他不会得罪京官与上峰,知府连忙双手将账册奉给方临渊。
临送他走时,还不忘痛陈道:“将军,属下坐在这位置上,如芒在背,也实在没有办法呀!今日有将军主持公道,属下替蓟北百姓谢谢将军!”
方临渊懒得与他多言,拿上账册就走了。
他连夜离开,还能在三更之前赶回建阳。此后再去别的州郡查账时,稍有出入,他就能拿出盖着府衙印章的账册来,好好与他们对峙一番。
厚厚的七本账册,方临渊将其严严实实地朝流火的鞍鞯上一拴。
恰看见了它脖子上拴的那枚雕花的铜铃。
他随手拨了两把,继而翻身而上,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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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之下,火红的身影之后拖拽的影子,直扯了一里多那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