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浴室只有一扇窗户,黑乎乎的窗帘、黑乎乎的墙面、黑乎乎的一切。

这个房子好像就只有这一扇窗户,其余的一切都是沉重的黑暗,即使现在有了零星的光洒进来,也透露出极其深切的死寂和哀伤,就像……

像葬礼。

像棺材。

想到这里,你后背发凉,下意识发起抖来,用力抱住他。

“甚尔……”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你说着安慰的话,不知道是在安抚他,还是在安抚你自己:“会没事的,没关系的,都会好起来的。”

他依旧沉默,对你的话没有什么反应,你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在他怀里大声哭泣。

你哭了好久,伤心就像是滔天的洪水一样,你完全没有办法抵抗,只能任由伤心淹没你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直到伏黑甚尔把手伸过来,轻轻帮你擦眼泪。

他的指尖有一层厚厚的茧,抹在脸颊上的时候会增大摩擦力,挂在你脸上不肯离去的眼泪就这样被他轻松地抹去。

你抬头看着他那双暗色的碧眸,只觉得你的伤心也好像被这样抹去了。

是已经碎掉还会在意你哭不哭的人。

是你最最最最最重要的家人。

你会把他们都拼起来,再也不会离开。

你抬起手,他下意识把头低下来,你摸摸他的脑袋,湿漉漉的黑发上面积着水,好冰。

这家伙是洗的冷水澡吗?

你现在根本见不得他受一点罪,你放柔语气,像是哄小孩一样哄他:“给你吹头发好不好?”

你哭过一场以后,甚尔就变得很听话,你转过身,等着甚尔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