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年轻夫妇在哄怀里哭闹的孩子,他们安慰说别哭了,外公在家给你买了好多烟花。

同时斜对角又传来了一个唯唯诺诺的男声,他正在和家里人打电话,语气里全是疑惑和不解,“妈,你去年才叮嘱我我不要早恋,怎么刚上大学又怪我没有对象了呢?”

这是一趟嘈杂的巴士,羽生正和白舟坐在最后一排的座位上聆听着一切。男孩对耳边的谈话一知半解,却对一件事情了然于心。

要过年了,虽然每个人都略带心事,却都满怀喜悦。

羽生正软趴趴的瘫在座位上并将头埋在女孩的颈窝里,柔软腰肢使他紧密的贴合着椅背与女孩的肩膀,活像一根没骨头的小面条。

你怎么有两幅面孔?

之前不是还在采访中说,要维持羽生结弦在外人面前良好的仪态吗?

白舟感受着肩头沉甸甸的分量,不满地小声嘀咕。

男孩真的一点没跟她客气,愣是将一百来斤的体重悉数压在女孩身上,不让自己多费一点力气。

可白舟哪里受得了这等重负,她感觉自己胳膊快折了,于是在苦苦支撑十多分钟后,猛得一转身把羽生从肩头甩了下来。

男孩顺势就倒在了白舟的大腿上,他也不多计较,枕着女孩大衣的下摆就心安理得躺了下去。

这样更舒服,要是白舟愿意再帮他拉一下大巴的窗帘就更好了,羽生眯起眼朝女孩谄媚地暗示。

真该让报社媒体看看你这副得寸进尺的样子,白舟一边替羽生拉上西晒的窗帘,一边报复性地揉乱了男孩的刘海。

金色的余晖透过窗帘的缝隙散落在羽生白净的脸上,他抓着女孩的手盖住自己的眼睛,试图以此隔绝最后一缕晃眼的阳光。

感受着掌心轻颤的睫毛,一种淡淡地不真实感笼罩在白舟身上,说起来真是奇妙,明明早上她还 躺在仙台公寓的小床上,而临近傍晚时却已经跨越山海回到了从小居住的家乡。

而且她还带回了一个男孩,一个出乎意料会出现在这里的男孩。羽生赖皮的样子完美融入车厢内乱糟糟的环境,仿佛天生就该待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