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呃……抱歉,我是说——”

“没什么好抱歉的,我们自己尽力了,也包括你,大家都问心无愧就好了。”

至于更高层次,所谓对所有受害者都怀有悲悯的道德要求?

说实话,即使是推崇“社会化”日本人,也很少对远方受灾的陌生人抱有实质性的同情心,宁愿寄十万个千纸鹤,也不愿意捐一提矿泉水。

根据自己的本心去决定就好了呀,少年。

“所以啊,担心了一整晚的朋友可以去心安理得去睡觉了吗?”

“嗯,可以啦。”

电话那边的林玉平抹了抹眼泪。他已经很克制自己没有流出任何异象了。

某种程度上,自从认识山田怜子之后,他自认为连特工级别的伪装技能都学到了。

“那就赶快睡个懒觉吧。”那面熟悉的、昂扬的女孩子声音略有些哑,但仍然像平时一样有力量。“要详细说,明天晚上再通个话吧。”

林玉平刚想挂断,却听到背后父亲的声音响起。

“去睡吧,把电话给我,还有点事和她谈。工作上的。”

于是少年乖乖地把手机还给父亲。

“是怜子,对吗?方便接电话吗?”

“是林叔叔啊……”

“最近有没有回国的打算?”

“一上来就是这种问题啊……”怜子叹了口气,“真是好诱惑。您什么时候看出来的呢?”

她没在林家人面前刻意去掩饰。

如今有那么多咒物受肉的先例,他们得出一个近似的结论也不奇怪。

“宫川听不出你中文、英语和德语水平的差距,我听得出来。若非如此,我又如何敢让阿平和你交朋友呢?”

“谢谢您的信任。”

怜子闭了闭眼睛。

“但我不能走,我不能放弃这里。以后有机会偶尔可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