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其他人说的话我需要听,但你说的话我不想听就可以不听。”怜子说。
夏油杰愣了一下。
“没关系,我不介意。”他似乎发出一声轻叹,“每一个咒术师,都是黑暗里独自舔舐伤口的野兽。伤好了,至少表面上看不出来了,才会变回人类。”
“这大概是人之常情。”
最深切的愤怒和忧伤,往往不会倾诉给父母爱人,而是只讲给旅行团的陌生人,火车上的同路人,还有路边烧烤摊桌对面的空凳子。
“任务中死人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也许你很强,但也不能避免。即使是最强的五条悟,也有过没能保护的人。”
夏油杰顿了顿,用一种空洞的语气强调了一遍。
“我说的是真话。也许对你们来说难以置信,但他确实有过这种经历。”
他能理解,越是强大的咒术师,在面对这个残酷现实的时候就越脆弱。而美好的虚假景象破碎的时候,越是那些曾经顺风顺水,没有遭受过挫折的咒术师,就越难以接受。
“我曾经有一个学弟,姓灰原,不知有没有人向你提过他?”
“没有……抱歉。”
“灰原君是很善良的人。”夏油杰发出深深的喟叹,“他总是能把最坏的事情,以最好的眼光去看待。永远充斥着好奇心与动力,他总能比我看到更美好的东西,比我更积极行动,比我更快地发现希望。但是他死了,你知道他怎么死的吗?”
“……”
“那次任务,因那些愚昧的村民摩拜而诞生的产土神,想要杀死一些女人作为祭品。可笑吗?真可笑——明明神要女人作为祭品这件事都是从村民的口口相传中诞生,但他们临到头却没有勇气去完成真正的献祭。”
夏油杰原本还有些怀念的语气变得越发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