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吃下手指那天起,那个叫做“两面宿傩”的诅咒就好像长进了他的身体。

乍一看上去,那可真是个聒噪的家伙,时不时地嘲笑他、讽刺他、挖苦他。虎杖悠仁并不是经受不住心理打击的人,但是这和学校里不良们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

短短十天的接触,他已经感受到那个名为两面宿傩的家伙的想法——他以此为乐,而且打从心底地会因为他人的不幸而开心。

可以说,那是涉世未深的虎杖悠仁所见过的最扭曲的灵魂。

只有在什么东西的死亡中,才能够得到快乐;只有在杀死什么东西的时候,才能够感觉到幸福。

其本质,非人。

但他还是低估了两面宿傩的恶劣程度,甚至天真地认为两面宿傩会把那个白发的敌人杀死。

交出身体之后,他才真正亲眼、亲身体会到所谓诅咒之王究竟是多么可怖的东西。

在扯出心脏的时候,那动作太过于轻柔和顺畅,以至于会让人产生联想,感觉这是温柔的抚摸,可实际上,几秒钟后,虎杖悠仁才迟钝地意识到,那行云流水的动作之中所贯穿的,不折不扣的杀意。

他感觉到无比的痛苦。

甚至产生了幻觉。

无数的血水动荡着,下方是堆积成山的尸骸。两面宿傩在狂笑,掀起血雨的幕布,卷向四方。

但他还挣扎着维持着一线清明,观察着外面的世界。

不能让伏黑死去。

是时候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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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终于对我有些压力了。当然,也更有趣了。”

两面宿傩站在那里,任由伏黑惠压榨全部的咒力,召唤某个尚未定型的、不可名状的怪物,甚至还舔了舔嘴唇。

“影法术吗?看上去真是甜美诱人。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