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回完三条工作信息,阿黛尔收起手机,开始做下班准备。
严格来说,咒术高专的辅助监督是没有上下班之说的,遇到紧急情况,睡得再熟都得爬起来干活。但这并不妨碍阿黛尔现在溜出去吃晚饭。
这是她在咒术高专工作的第三年,也是她离开加拿大、来到日本生活的第四年。
与很多外国人不一样,阿黛尔对日本的生活适应非常快——她花了没几个月就纠正了自己不够地道的日语口音,学会了在吃饭前说“いただきます”,宽容地原谅了日本人喜欢多此一举地将她名字最后的“le”发成“乐”,甚至自我介绍的时候也会贴心地标出罗马拼音。
能够离开那个破破烂烂的小镇和自己的酒鬼父亲,对阿黛尔来说,在哪里都无所谓。更何况东京的生活非常不错——郊野的咒术高专景色优美,空气清新;市区的商场明亮繁华,日夜不歇,美食小店的招牌在傍晚的路灯下闪闪发光,引诱着饥饿的路人走入其中。
阿黛尔站在路口,犹豫着今晚到底该选择什么:拉面,烤肉拌饭,还是寿司——虽然偶尔担忧会膳食不均,但辅助监督的工作很辛苦的,阿黛尔允许自己每周吃三次垃圾食品。
“这位小哥,最近我们这里的寿司有打折活动哦!还出了新款的芒果口味,要进来看一下吗?”
寿司店门口的的店员小姐看见那个戴着棒球帽、梳着短马尾的年轻人在门口站了许久,以为是潜在顾客,便抱着手里的宣传单走了过来,然而阿黛尔一转过身,她便连忙道歉。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刚刚看背影还以为是男孩子,不好意思认错了!”
阿黛尔微笑着摆手,表示不用在意。因为身高的缘故,阿黛尔早就习惯了背影被认成男性,不过她那位父亲在清醒的时候曾经说,阿黛尔的脸很像她的母亲——东方人的圆润眼睛,小巧嘴巴,笑起来就是一副温柔好人相。
不过她的眉骨和鼻梁继承了父亲,以至于不笑的时候,那张脸会显得有些冷淡。
“阿-黛-乐!”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寿司店里传了出来。阿黛尔抬起头,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带着黑色眼罩的奇怪白发男人。
相比阿黛尔出门喜欢口罩帽子一应俱全,五条悟从来都不在意其他人类的目光,甚至脸上的眼罩于他而言反而增加了瞩目程度。他热衷于贯彻只要我不尴尬尴尬但就是别人这个道理,像只灵活的猫咪一般提着食品袋子从店面里里窜到了阿黛尔身边。
“五条老师,”阿黛尔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很少见到您会这时候到这里来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