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中间那穿着白衬衫,脸色苍白的温砚白,十分突出。他为婚礼梳上去的背头,经过一夜的奔波已经垂下来了?,凌乱地?贴在额头上,却也难掩他本身的帅气。
似乎是因为一夜未睡,他线条分明?的眼眶周围布满了?红血丝,黑不见底的双眸正看向远处驶来的冲锋艇。
他们说?,找到她了。
天上有黑云聚集,断绝了今天阳光出来的可能。
不多时,豆大?的雨水落下,急匆匆地刷洗着一切。
保镖们撑开黑伞,为温砚白挡去雨水。
天地间更显萧瑟与清冷。
原本,昨天该是他最幸福的时候。
他在宴会厅等着他的新娘,他和她仅一门之?隔。
他和幸福也只有一门之隔。
但是,在宴会厅的门打开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到了?季筠柔被秦偌娴推下甲板的画面。
他跑过去,甚至连她的婚纱也抓不住。
他眼睁睁的,看着她坠下海里,消失不见。
他信了?,他信当初墨一芫被关进精神病院的时候说的那句——“不是我害的你和你妈妈,是你个贱种就不配得到幸福。”
可?是,如果他被诅咒,活该得不到幸福的话,那么?为什么该死的不是他呢?
一夜未睡,温砚白耳鸣起来。
他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只看?见冲锋艇靠岸,苏镜抱着仍旧穿着婚纱,如神女端庄高雅的季筠柔下船。
苏镜的脸上有不忍和悲伤。
温砚白支撑着自己走过去,每一步都像是陷进砂石里,无法?拔出来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