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麻袋过了好几个人的手,皆是血迹斑斑。有限的份额下,众人都争红了眼。这场淘汰赛里,除了武力和耐力,还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情感牵绊。
第六日黄昏,玉米地上空盘旋的血腥气愈重。
不时有几只不知名的黑鸟飞过,鸣声凄哀。
骆雪拖着一麻袋玉米随岑寂往祠堂方向去,听得鸟鸣声,抬头往天上看。
她记起自己初来此地时,也曾遇见过这种黑鸟。
很多东西都好像变了。
又好像,其实从本质上而言,什么都没变。
骆雪盯着天上震翅远去的黑鸟出了会儿神,听走在前头的岑寂在叫她。
她急忙攥紧了手中的麻袋快行了几步,跟了过去。
岑寂停步看她,顺着她的目光往天际瞥了一眼。待她跟上,才又迈开了步:“在想什么?”
衣袖上的血迹怎么都擦不干净。骆雪低垂着眉眼,看着袖上的那块脏污,若有所思道:“这里的人,最终都会是这样的结局吗?”
岑寂沉吟良久,在她抬眸看他时勾唇一笑,给了个不知算不算得是答案的回应。
“万物都有尽头。至于结局怎么样,我说了不算。”
骆雪对他这话不是很理解,不过也没再深问。她已乏极,从生理到心理,都耗尽了力气。
一行人或多或少都挂了彩,伤重者被同行人搀着,一瘸一拐地落在队伍后头。去往祠堂的路上,鲜少有人说话。
气氛压抑又沉闷。
祠堂门前已三三两两聚了不少其他团队的人员。见有人过来,那些原本倚坐在墙边的人纷纷警觉站起。
岑寂旁若无人地寻了个合适位置,将手中的麻袋往地上一放,斜跨跨在袋上坐下。他手底下的一众人仿着他的样子,跟着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