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桥上驻足片刻,福伯慢慢腾腾地转过了身,步履沉重地往回走。一步一步,越走越远。
本就佝偻的背跟压了千斤顶般,看着更弯了。
“人!是人!那里有个人!”有人惊呼出声。
骆雪的目光倏地转回了沼泽中央。远远的,枯草下能瞧出是个人的轮廓。头朝下,陷进了淤泥里。四肢在沼泽中抓爬,早已僵硬。
看那人最后僵化的形态,像是无意中陷入沼泽地,出了意外。
即便沼泽里的人滚了一身黑泥,谷叔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丫头!那是我家丫头!”
他一把推开了拉他的村民,不管不顾地朝着沼泽深处跑了过去:“清浥啊!清浥!”
沼泽深处,行步艰难。谷叔一步比一步慢,拼尽全力走到了沼泽地中央,半边身子已经全陷进了泥中。
“爹来了!清浥别怕!爹来救你了!”
他哆哆嗦嗦地朝早已僵死的王清浥伸去手,抓着她后脑勺用力往上一提。
整颗脑袋从泥地里拔了出来。
脖项与身体断连,是尸块。
谷叔大惊,哆嗦得更厉害了。
另一只手朝王清浥陷入泥中的胳膊伸去,心惊胆战地拿起。
果然,也只剩了半截。
沼泽里的王清浥,被分尸成块,又插进泥中重组成形。
远远观去,与完整尸体无异。
走近了,才能辨出不同。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