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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为有心了。”瞧见那跪伏在那里的严宜容手指都在激动得发颤,元岫又道,“旁的就罢了,那上头的牡丹,通体粉白,末梢殷红。怪妾身没见过世面,又觉得分外眼熟。”

太后也是觉得眼熟,所以才有心多看几眼,被这一提醒,心底的好奇更甚。

严宜容生怕节外生枝,忙道:“此花……此花只是点缀舞台之用。臣女只以为冷落在花丛中可惜,故而摘下。”

严宜容只觉得,宫中虽然珍贵花卉如云,但放在衬托舞台的花应该不至于多珍贵。且众多花卉中,严宜容一眼就看中了这么一朵国色天香的牡丹,也只有这样的牡丹,才配得上成为尽然大胆行动的点睛之笔。

太后身后的嬷嬷见多识广,略带迟疑地说道:“好像是……丹晶?”

随着太后微怔,元岫也恍然大悟道:“竟是丹晶?听闻先帝元后,恭顺太后最爱牡丹,先帝便特命内务府精心培育了此花。此花极其难得,自发芽起便要日夜精心照看,稍有不慎,那颜色不纯,便少了娇艳。宫中独有这几株,本宫入宫尚浅,还没见过此花的精美绝伦。到底是这位姑娘有福气,随随便便就摘下来了。”

严宜容还想解释,可帝王开口,便让她所有坚持都显得无力。

“再有几日,便是恭顺太后的生祭,当真只有这么几朵?”若当真珍贵如此,被这么轻飘飘摘了给眼前的太后。

这里头的一切,可就都不好说了。

元岫接着道:“只怕是空留遗憾了。这位姑娘眼光独到,定是挑最好的牡丹摘下来插花篮……妾身这个做媳妇的不好多言,倒是辛苦十弟,介是代替本宫多多告罪,说到底,也是妾身治理不严。”

十王爷宝亲王闻声起身,那修长清瘦的身子拱下去显得身段甚佳,略抬眸,那与朱慎尧七八分像的脸,也叫元岫看一眼有些恍惚。

“皇嫂言中了。不过是几只花。恭顺太后生前,与母后亲厚,想来母后泉下有知,得知了这般缘分,也是欢喜的吧。”

宝亲王朱慎明,是先帝众多子嗣中,唯一太后在位时所生的嫡皇子。可惜落地生母便去了,没有嫡母庇佑,他也自幼低调行事惯了。众多弟兄里,只有年长几月的朱慎尧心疼这个弟弟,愿给他一方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