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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永远都是那么坦然无害的表情,像是一只单纯无辜的兔子。大眼睛水灵灵,澄澈懵懂。

奚音心烦意乱,脑袋里乱成了一锅粥。

比她还乱的就是他的父亲大人。

为官二十三载,白泾头一回感受到判不出案的窘然。

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扫视,他一拂袖,道:“先去东玉轩。”顿了顿,他没好气地看着奚音再补充一句:“你也来!”

于是,仨人一前两后朝着东玉轩走去。

长廊蜿蜒,连接每一处小院,穿过每一处风景。

仨人脚步匆匆,一路无言,各自都在绞尽脑汁地思虑着。

连路过的下人们都觉察出这氛围的诡异,一个个都噤了声,不敢喧哗。

平日里闲逛时要花十分走的路,当下只用了五分,他们都迫不及待地要对簿书房。

将他们送入房内后,李管家贴心地关上了门,守在门口。

荆南则抱剑立在了另一边。

二人仿佛哼哈二将,把守机密要地。

一门之隔,屋内。

炉烟袅袅,飘到挂画前,为山水泼墨添了几分缥缈质感。

奚音觉得自己也快冒烟了。

显然,话至此,她再说自己与林梧毫无干系,只会得到白泾的臭骂。

她能做的,就是将事情的复杂程度降至最低。

气氛过于凝重,连这些为官之人最爱的寒暄都没能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