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是冷笑着诘问:“不信他,难道要信你?”
万千思绪,如藤蔓缠绵,绊住了奚音的脚步。
见她不动,林梧当她是被林祁吓着,再度道:“走罢,无妨。”
前方是来者不善的老仇人,旁侧是或要被欺负的小可怜,这小可怜不仅试图抛弃一切去救她,还貌似因她而产生了心理阴影。
以怨报德,实在不道德。
奚音重重闭了闭眼,犹豫再三,还是一咬牙一跺脚,决定留下。
算了,真是欠了他的。
她扭头,毅然决然走到林梧身侧,眸光坚定,“殿下,既是相看,倒也没有一人先走的道理,一会宴散,父亲母亲就该来接我,不急于这一时。”
林梧愕然。刚还想走,怎么又要留下?
他盯着眼前人,脑海中却不自觉浮现出另一人身影。她们分明长得千差万别,可当她说出这话时那股义薄云天的精气神,竟与她是那般相似。
一想起那人,酸涩之感撩拨心尖。林梧懒懒道:“随你。”
“是。”奚音转身,面朝林祁来处。她深吸一口气,准备应战。
林祁这几步走得甚快,已至纱帘外,骨节分明的手入帘,他轻巧掀起薄纱,大跨步迈进来,脸上还挂着几分不明的笑意。
直到入亭前一刻,林祁都尚且以为林梧是在同白棠相看。
近年来林梧势头正盛,朝堂内外呼声甚高,连当宠的玉贵妃都想拉拢他,试图促成他与相府的姻亲。
但,眼前这人,竟非白棠。
讶异燃起,林祁不加掩饰地打量着奚音,仿若在审视一个物件,十分无礼。
后头的何姑姑面露难色,后知后觉地向林梧禀告:“禀五殿下,四殿下路过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