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临渊的心脏在胸腔里咚咚鼓噪起来。
他似乎很兴奋,却不是酒后一时放肆做些出格举止的兴奋。
而是,去见见赵。
这个深埋在他心里,偶尔总会挠他两下的想法,他可以自己去实现,不必再等。
他的心不由自主地因此而激昂起来。
作者有话说:
安平侯府守卫记事:当年共发生贼人翻墙事件两起,嫌犯皆为侯爷与夫人。属下等故提议另开几道角门,被驳回,不知主子是想干嘛。
第89章
怀玉阁的院墙总不过五六尺高, 方临渊纵身一跃,便轻飘飘地踏着琉璃瓦,落进了院中。
阁里此时静悄悄的一片, 赵近身伺候的本就不多, 眼下侍女小厮们大多都去歇息了。
于是方临渊一路都没什么阻碍, 轻盈地几个纵跃,便越过簌簌落叶的海棠树林, 停在了赵的窗下。
这扇窗子应当是开在他卧房的坐榻上的,赵素日没歇息时候,总爱坐在这儿。
方临渊停在窗前, 身后穿过枝丫的月色和窗里透出的灯光交相映照在他身上。
他小心地伸手, 叩响了窗棂。
赵推开窗时, 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细微的酒香被融进了风里, 柔软地顺着窗吹了进来。窗下那人披着一身月光,在窗子推开的瞬间,笼进了融融的灯色里。
他在灯下冲着他笑, 灯火将他的发丝都镀上了一层柔软的光晕。
小将军饮了酒,脸颊看起来有些微红,使得他莹润的皮肤愈发显得通透。
像是天庭里下凡历劫的少年神将, 浑身不染任何污浊的尘气,却偏落在了他的窗前, 毫无防备却又耀眼夺目,落进了他的双眼之中。
赵微微一怔, 未曾察觉手里的书册都掉了, 细微地哗啦一声, 滚过他的膝头, 啪嗒落了地。
方临渊并没注意到他落下的书册。
因为赵在发愣, 他也有些出神,像是酒劲姗姗来迟地上了头,弄得他有些晕乎乎的。
他好久没见赵穿裙子了。
他又换上了他在京中时伪装的罗裙,因着夜里四下无人,他罗裙穿得随意,长发也懒散地披散在肩头,慵懒中透着一股雌雄莫辨的勾人劲儿。
方临渊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半天才笨拙地笑道:“我来看看你,没打扰到你吧?”
只见赵摇了摇头,将窗子又推开了些。
方临渊顺势跃进了房中。
又是素日里那股安息香的气味,熏得不浓,却一番雍容而沉郁的气劲,熟悉得让方临渊通身的骨血都舒展了。他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回过头去,便见赵关上了窗子,又从地上捡起了他方才看的那本书。
诶?刚才跳窗时,把赵的书碰掉了吗?
方临渊没什么印象。
“喝酒了?”他向来对自己的身手很信任,正疑惑着,便听赵问道。
方临渊当即被转移地注意力,一边点头,一边在赵对面坐了下来。
“卫戍司那帮小子。各个一副多久不见我就要了他们的命似的,拉着我狠狠喝了一顿。”说到这儿,方临渊笑起来,手肘撑着桌子,倾身向前看着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