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一言难尽地看着我,默默吃水果餐,过了一会儿,说,你放心,我选的画,都是掂量过,不会暴露具体地点的。
临近画展,小花真的揪着我倒腾了一番,从剪头发敷面膜到买西装领带皮鞋,将我从不修边幅的沧桑艺术家掰成了精致体面中年男孩。
我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人模狗样,竟有点不认识,“小花,我觉得……这打扮,大概都会以为我事业有成的老总,而不是欠了三百个亿的老赖。”
小花为我别上领夹,“那就好好画,多卖几张。再还不上,你得乖乖肉偿。”
我下意识摸了摸我的腰。
在四合院住了这么久,小花和我滚过好多次床单。次数多了,变得顺理成章。完事了容易入睡,小花逐渐戒掉了安眠药,我也慢慢琢磨出后面的感觉了。有一次我躺着歇息,问小花要不试试后面,小花拒绝了我,然后把我翻个身,开始第二轮。
那种场合,小花会在我耳边说荤话,导致我有时会想,小花是不是对我有意思。但换个角度,又觉得是自己太闲了自作多情。
画展一连六天,不同展区的布置与展出画作的总体风格一致,走一遍像穿越了不同的迷宫。
解总裁偏心,把我的展区安排在靠前位置。由于我的画作内容多是当年的历险场景,不知内情的画廊经理想当然地打上了“魔幻”标签。展区的光线主打幽暗清冷,背景配乐则是低沉舒缓的欧美女声,仿佛精灵在密林深处的吟唱。
我爸妈来画展了,精心打扮过,我爸还找出了他许久不穿的西装,熨得笔直,配上金丝框眼镜。我看得出,他们非常自豪。
二叔也来了。我有点怕和他说话,因为他先前交给我的杭州产业,收入虽然有提高,但距离二叔的标准,还是差太远了。我想让小花去招呼二叔,可是小花身影一晃就不见了,我只好硬着头皮上。二叔一开始没说什么,注意力都在画上,只是随便应了我几句,逛了一圈,画看遍了,才踱到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