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如此,羂索也是如此。
艳丽的红在诅咒师狂笑地刹那,贯穿了裸露在外的大脑。
清脆的一声‘啪’,不会比泡沫于空气中爆炸的声音更响亮。它普普通通地出现在那,像是与漫天飞舞的血丝毫无区别,却在最不可能的时机击破了羂索的本体。无人知道它的来历,无人知晓它背后那人付出的代价,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中断了五条悟的思考,刚还猖狂笑着的诅咒师呆滞,他不可置信地捂住胸口。
这具躯壳没有心跳了。
“你疯了吗?!”越来越多的红线扑向那枚大脑,脑花中央镶嵌的尖牙张开,平安京时代就谋划大业的诅咒师无法想象会在这个胜利的关头遭遇背刺。粉白的肉块蠕动,他嘶吼着运转反转术式,却发现无所不能的治愈系术式对红线刺穿的小小孔洞束手无策。
就像你右手空缺的无名指。
埋藏于时光中的术式真相,在这一刻杀机尽显。
“你为了他们做到这一步,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羂索难以置信,在诅咒师的观念中这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
身体的深处,如同地狱呢喃,有人虚弱却坚定地回应道。
“我知道。”那个声音说,“请和我一起去死吧,羂索先生。”
爱是这世上最恐怖的东西,不讲道理,不讲逻辑,不讲代价。
多年前,将宿傩手指扔进那个小家的凶手,旁观禅院奈奈葬身咒灵口腹的诅咒师,终于切身体会到这句话的力量。
血红的咒灵自这具身躯中诞生,阴森恐怖的利爪自下而上撕裂羂索的本体,它身上遍布细密的血丝纹路,圈圈轮回环绕的爪将肉块撕裂,两瓣脑花间藕断丝连着类似吐司纤维之类的东西。漫长的□□折磨并没有使脑花受到更多的、私人怨恨的摧残,诞生于爱中的黑焰干脆利落地将这个罪魁祸首杀死,不留下丁点复生的可能。
与那段痛苦的精神压迫相比,羂索死的过于轻松。
没有人知道咒灵的想法,丑陋的怪物向天嘶鸣,它的四肢开始融化成充斥怨恨不甘的液态咒力。懵懂的新生儿只是记得有很重要的事要做,非常重要,是它以这幅样貌诞生都要去做的事。它站在改造人的尸首中央,泥泞的咒力因主人的不安激荡,笼罩涉谷的帐出现裂痕。